童年的記憶
來源:作者:陳立冬時間:2014-06-04熱度:0次
童年的種種記憶歷歷在目,就如昨天剛剛發(fā)生,點點滴滴說不盡道不完,回憶起來都是那么的心酸。
我出生在陽新縣大德鎮(zhèn)的一個小山村,那個村子的名字聽了都讓人心酸—“冷子源”;一窮二白連水都是冷的,小山村四面環(huán)山,地也不多都是溝溝坎坎,也不連片,耕作一點也不方便,生活在那里的村民特別艱苦,就靠著幾分地和幾畝田來維持生計,如果不勤快或者收成不好連肚子都填不飽,村子里人都很辛勞,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全村就只有一口井,且在幾里以外;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挑著一擔水桶到幾里以外的水井去挑水,一缸水要四五擔才能挑滿,母親每次挑到最后都是慢慢的蹣跚回來,挑一會兒歇一會兒,滿頭大汗。水挑完了就開始一天的忙碌著做飯、洗衣、喂豬、喂雞、到菜園里除草……。
那時爸爸在外工作,我母親就帶著我和弟弟在家做農(nóng),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很懂事,學會了不少的農(nóng)活,砍柴、丟種子、喂雞、割油菜等,記得有一次,我和母親到幾里外的一塊地丟麥種,一丟就是一天,中午就白開水和饃饃湊合一頓,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鐘回家,我那時才六歲,饑寒交迫的我連走路都直竄,還要等母親生火燒飯,早已餓得不成人形了。
三四月份和母親一起到田里給稻秧蒿草、打藥,用石灰撒在田里,等一會就有很多的鱔魚、泥鰍被石灰鬧暈,這時母親就用一個大盆子拼命的撿,動作要快,不然藥效一過它就醒了跑了,不一會就撿了滿滿一盆,又大又肥,這是純天然無公害野生的鱔魚和泥鰍,燒著吃、下面條吃又鮮又甜,營養(yǎng)又高,真是人間美味啊!這是我最喜歡做的一種農(nóng)活。這一年中也算是開了葷。
四五月份村子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會提著一個籃子到山上去抽竹筍,在上山之前要準備一身破衣服,山上到處都是刺,抽竹筍可不是一件輕松活,要在整個竹林里穿來穿去,有時手、衣服全被刺拉破,遇上下雨淋得跟落湯雞一樣,還是要抽滿滿一籃子回來,到了晚上就開始剝竹筍,為了桌上有盤菜什么苦都能吃。
六七月份的時候就是割油菜,母親把我和弟弟都帶到地上,弟弟坐在田坎上玩,我和母親就割油菜,火辣辣的太陽曬得皮膚疼,手不停的揮舞著鐮刀,汗水往下直流;有時在抱起割好的油菜成堆時,會抱出一條蛇,它在里面躲陰,嚇得我和母親丟掉手中的油菜跑到一邊,半天才回過神來。
在我的童年中有一件事讓我終生難忘,因為它已在我的肉體和精神留下了深深的記憶。那是在我八歲的時候和堂姐一起到禁山去砍柴,禁山的柴是不允許砍的,要留著長樹木,我和堂姐一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二是想早點收工回家,注意力沒有集中,結果我的大母指被刀砍了,當時已經(jīng)麻木不知道疼,只見鮮血留了一地,染紅了刀和柴,堂姐嚇得直哭,趕緊幫我捏住了往家跑,一路上都有我滴的血,媽媽聞聲趕到已泣不成聲,趕緊拿上云南白藥給我包扎,我當時嘴里還念嘮著“我的柴,我的柴”命都快沒了還要柴,村里幾個人在念叨。直到現(xiàn)在我的大拇指還有一條長長的疤,指甲已被分成兩半,還好是連在一起的,差點就成了六指了,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想起那驚人的一幕,想起我那可憐的童年。
到了九歲的時候我已和弟弟母親離開了小山村,到爸爸工作的地方去讀書了,從此以后就很少回到那里。
如今我已離開那村子二十多年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兒子,每次過年我都會帶著老公和兒子回老家看一下,每次回到那里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總是感覺酸酸的,兒時的伙伴已長大,兒時的叔叔伯伯已變老,山還是那山,路還是那路,地還是那地,沒有什么變化,就是多了幾棟小樓房,那是后來再外打工的人回家建的。
鄉(xiāng)情是一杯濃郁的茶,是一杯醇綿的酒,時時品嘗,眼前就會展現(xiàn)故鄉(xiāng)那清凌凌的水、藍藍的天、還會閃爍著鄉(xiāng)親們殷切的目光,不論回憶是美好還是痛苦都會讓自己保持一份質(zhì)樸和真誠,保留一顆永恒的赤子之心,一份思鄉(xiāng)情結。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