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
我要掏出你心中的梯子,
冷雨中,披作外衣。
當我穿上它時,
可以攀爬你孤寂憂郁的靈魂。
聽啊,腳步聲如約來臨——
他帶給你一件精美禮品,
像點燃村莊的肋骨,照亮夜空。
夜空啊,淚跡斑斑,
輕盈,哀婉,動情。
這是你向月借的靚麗嫁衣嗎?
清風吹響簫笛,
螢火蟲將成為今晚的新娘。
骨血中
誰在嘆泣?
流著硬漢一樣的挽歌。
新郎可是被流水吞噬的那個人?
《石頭》
這滿臉皺紋的石頭,
可是這風華正茂的山的母親?
她緣何流浪至此?
她緣何沒有眼淚?
她緣何自毀雙臂?
……
這些弓形的樹木,
這些低垂的花草,
這些毒啞的涓流,
你們曾是她的新友,鄰居。
你們可知道?
她一路追逐,一路躲閃。
像一個焐著的謎,讓人去猜。
她總是在嗅到兒子的乳香時,
被人一腳把夢踏碎。
《車,公路,小鳥》
車從車生殖的陰影軋過去,
陰影從裸足的小鳥身上軋過去,
小鳥從吐熱氣泡的公路軋過去,
那么公路從城市的心軋過去嗎?
它向城市的身體投射的巨大羽翼,
會把我對你的愛全部輾碎嗎?
不會。
即使再加上一朵云的重量,
即使再加上一片藍天的重量,
《粽子,屈子,神祇》
我端詳一個熟透的粽子,
香氣狂奔過來
和我搭訕。
它熟練的操著古代的言辭,
一些我不知道的人和事,
悄悄的潛行而來,
又悄然潛運而去。
有誰知道?
這一襲白駒是誰?媒婆?說客?狗皮膏藥?
剝開棕子的一苞荷衣,
里面的主人安逸的讓我吃驚,
一把糯米
一粒蜜棗
外加空心拳一樣的斗室。
沒有爽腦的煙卷,
沒有飄香的杜康,
……
這甘于寂寞的人是屈子嗎?
時間正完成事例的辯證統(tǒng)一。
我有更真實的理由相信:
屈子飆升——
他業(yè)已成為我心中最大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