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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一個臺的收音機

來源:作者:章校中時間:2015-04-02熱度:0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母親,每個人開口講的第一個單詞都是“媽媽”。我常想:記住鄉(xiāng)愁,就是記住母親,因為世上最美的人是母親。
  
  我的母親是個沒有固定工作的小鎮(zhèn)婦女。她雖然一字不識,但她熱愛文化人,尊重文化人。父親病逝后,母親就用她一生的辛勞供養(yǎng)著我們讀書,推燥居濕,其艱難竭蹶可想而知。春夏季節(jié)母親去鎮(zhèn)醬菜廠做豆制品,她推著磨磨豆子,走著轉著,好像一頭驢,為掙一塊錢每天都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的。在秋冬的日子里母親去附近的一個農(nóng)場做摘棉工,因是多勞多得,為多劃一塊成熟的棉田,為多掙一分錢,她披星戴月,頂著寒風,忍著凍疼,在茫茫棉田里埋頭收拾棉花。母親的手掌粗大粗糙,手背青筋暴突,唯有中指戴著一個頂針,才表明那是女人的手。
  
  那年為響應政府號召,姐姐去一個農(nóng)場做了一名軍墾戰(zhàn)士。我中學一畢業(yè)也被鎮(zhèn)政府敲鑼打鼓地送到附近的生產(chǎn)大隊“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一時間家里只剩下母親和弟弟,雖然生活的負擔減輕了些許,但母親的日子依然數(shù)米而炊。
  
  終于,中斷的高考制度恢復了。我開始復習功課,準備參加高考。但在經(jīng)歷了三年的知青生涯后,中學的各門功課都已荒廢,尤英語單詞已基本還給了過去的老師。當我看到其他知青紛紛購買收音機,跟著廣播英語講座復習單詞時,我的心就像被小貓抓了一樣,心煩意亂,焦慮無奈,因為我沒有錢購買一臺收音機。
  
  這天母親從鎮(zhèn)里來到我下放的地方,給我送來了肥皂、牙膏等日用品,恰讓她看見同宿舍的一個知青正趴在床上,捧著收音機,一邊聽一邊嘴里發(fā)出唧唧哇哇的聲音,便就問:“他在聽什么?”我低聲回答:“他在跟著收音機復習外語呢?!蹦赣H沉默良久,而后“哦”了一聲就走了。
  
  不想就在第二天上午,母親又來到我們下放的小屋,喜悅著神秘著把我拉到屋外的一棵槐樹下:“球(我乳名),我也給你買了臺收音機?!闭f著,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包遞到我面前。那小包包,是用她的藍花頭巾緊緊裹著的。我疑惑著小心翼翼地打開還有著母親體溫的小包包,一臺肥皂盒樣大小的袖珍收音機便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是一款“華山”牌小收音機,藍色外殼,玲瓏精致,拿在手上好似拿著一塊藍寶石,那靜謐的光澤令人喜愛不已。我想這臺收音機價格不菲,怕要用40元錢(為當時城鎮(zhèn)職工的一個月工資)才能買得到。
  
  我問:“媽,哪來的錢?”“耳環(huán)換的?!薄岸h(huán)?”象雷轟電掣,使我呆如木樁樣定在了那里。片刻,我的心便翻江倒海起來。母親的耳環(huán)可是她視若珍寶的愛物啊,因為那是外婆臨終時送給她的念想,平常她是不戴的,只有在逢年過節(jié)或是走親戚時才認認真真地戴上它。我揩了一下濕潤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打開收音機,調試來調試去,卻只收到一個廣播電臺,其它臺根本收不到,更不要說收聽英語講座了。再打開后蓋我便傻了眼,那些電阻電容二級管等零件都是歪歪斜斜地插在電路版上,一看就知道這是一臺人工組裝的收音機。一股憤懣之情頓時涌上我的心頭:一臺組裝竟然就換走了母親的一對金耳環(huán)!
  
  但是我努力克制著,輕聲問道:“媽,從哪換的?”“地攤上?!蔽冶鞠霌Q回耳環(huán),卻聽說是從地攤上交易的,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母親見我沉吟不語就擔心起來,她指著那收音機問:“怎么啦?它能幫你復習外國話嗎?”面對母親花花白白的頭發(fā),和那滿懷期望的眼睛,我怎能道破真相而使她傷心呢?于是我把疼痛的淚水吞進肚子里,為了母親的微笑,我使勁點著頭說:“媽,能,它能!”
  
  后來我把母親的拳拳愛心當做時時刻刻的陽光雨露,我把母親的殷切期望化為奮發(fā)上進的動力。我暗下決心,決不辜負母親,讓她那濃烈厚重的愛,敦促我苦學不已,自強不息。再后來我考上了南京的一所重點學校。當我將紅色的“入學通知書”呈送給母親看時,母親留下了幸福的淚水,笑著說“好,耳環(huán)沒有白費!”
  
  那天,我揣著只收一個臺的收音機,揣著母親的千叮萬囑,登上了去南京的“東方紅”號輪船。站在甲板上,我看見岸上母親的白發(fā)在飄動著,母親的手在高舉著。那一刻我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任由它滾滾流淌,灑落于滾滾江濤……母親啊,為什么我的眼睛飽含淚水,因為我永遠走不出您的慈祥目光。
  
  沿著母親的目光,我走進了霓虹與朝霞。參加工作后,我用平生第一次積蓄為母親買了一副嶄新的金耳環(huán)。那臺收音機,依然被母親的藍花頭巾包裹著,一直被我當做人生的寶物放置書櫥珍藏著。當然,只收一個廣播臺的真相,我一直沒有告訴母親,直到她去世也沒有。
  
  這之后,我常?;靡娔赣H穿著青藍色衣服,扎著蘭花頭巾,肩著大籮筐,埋頭于一片開了花的棉田中,好似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畫。我就想:那陽光普照的綠色棉田,是不是我寫給母親的詩歌?那風中擺動的銀色棉花,是不是我母親飄拂的白發(fā)?
  
  【該文獲《中國女性》雜志舉辦的“中國夢·最美母親”有獎征文三等獎?!俊?/p> (編輯:作家網(wǎng))